印象
一坐下来,章焘就不停地抽烟。他说:“妻子做生意,我在公司上班,很闲。她的生意我也帮不上什么忙,总觉得两个人随时会分开,有距离。”说起这场长达8年却没有结婚证的婚姻,他寻思着其中的原因:“开始觉得无所谓,后来却出了问题。现在,妻子不愿意去登记,我觉得她好像早晚会离开我……”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。
结婚没有扯证 她出轨竟无愧
1998年初,我和小枚奉子成婚。我们在龙泉的家里举行了一场热闹的婚礼,却没有去民政局办理结婚手续。现在想来,真不知我们当时是怎么想的,也许是两人感情的确太好,觉得那一张纸没什么意义吧。总而言之,我们成了一对举办了婚礼却没有结婚证的夫妻。
婚后没多久,小枚就生下了孩子,幸福就在眼前。随后的五六年里,生活一直平稳而恩爱,我们也慢慢淡忘了去办理结婚证的事。
2004年初,因为生意失败亏了本,我跟随表哥去新疆打工。我不太适应那边的气候,更多是因为想家,大概过了半个月,我就匆匆赶了回来。没想到的是,家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我回到家第三天,小枚提出要到成都找工作。我不同意,可她却死活坚持,说已经跟朋友联系好了。无奈之下,我只好陪她来到成都,并找到她的一个女性朋友小英。我给她留了两百元生活费就回家了,只希望她能体会到外出挣钱的辛苦后尽快回家。
可让我奇怪的是,小枚到了成都后就再也没跟我联系。过了一个星期,我实在忍不住了,只好四处打听,却一点音信都没有,她的那位女朋友小英的手机也总是处于关机状态。无奈之下,我只好到成都找她。在小枚当初找工作的职介所,我拿到一个小枚留下的手机号,那个号码让我有一种熟悉感。想了半天,才想起是我家附近一个男人叫程雄的电话号码。小枚怎么会把程雄的手机号留在职介所呢?我打过去问:“你是不是和小枚在一起?”程雄并不承认,只说偶尔见过一次,还主动过来陪我到处去找小枚。找了一下午,没有小枚的身影,我只好回龙泉去了。
回到家里,我越想越觉得不对,当晚我又给程雄打电话,却是无人接听。我曾听他说自己住在他姐姐家,于是打他姐的电话,他姐却说不知道程雄住在哪里。“程雄在对我撒谎!”我对他和小枚的关系有了猜疑。我给程雄发短信说:“明天我还会来成都,直到找到小枚为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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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我骑摩托车再次来到成都,终于打通了小枚的女朋友小英的电话。小英在电话里说:“你在车站等我们,我一定亲手把她交到你手里,但你们不要吵架。”那天下着雨,我在车站从中午12点等到下午6点。虽然那时候我并不会抽烟,却在一个下午抽掉了整整一包烟。
下午6点,我终于见到了小枚,感觉她神色不对。我问她:“你是不是和程雄有关系了?”小枚犹豫了一下说:“对。”原来,就在我去新疆那段时间,他们因为经常在一起打牌走到了一起。她到成都来的当天,就和程雄租房住在一起了。我当即一阵头晕,蹲在地上半天不敢动。好不容易平静下来,我立刻逼着她去拿行李。到了他们的租住屋,程雄已经跑掉了,我冲进屋里,把所有的东西都掀翻在地上,暴怒地用脚踩踏。我想,如果程雄还在,我一定会宰了他。
回去的路上,我疯狂地把托车开到最快的速度,小枚在后座上惊慌地问:“你想干什么?”我能干什么?也许,在那一刻,我有和她同归于尽的想法。可想到家里还小的孩子,我又把车速减了下来。
回到龙泉的家里,又发生了很多事情,小枚父母责怪她时,她竟然说:“我跟他连结婚证都没有,是不合法的夫妻。”我觉得实在荒唐,我们的孩子都好几岁了,却突然变成了非法夫妻。#p#分页标题#e#
办了“离婚”之后 她却去而复返
经过双方家人的劝解,小枚终于同意不再去成都找程雄。第二天晚上,双方家人约在一起吃饭,不记得其间小枚母亲说了一句什么,小枚生气了,当即就跑了出去。过了一段时间她打电话回来说:“你们不要来找我,找也找不到。”
后来,亲友们在成都找到了小枚。那天晚上,他们把我和小枚安排在一个房间,希望我们好好谈谈。我说:“如果我有错,我可以改。你有什么要求,也可以提。我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。”可小枚在床头坐了整整一晚,没说一句话。
第二天,我们分头回了龙泉。亲友们以为我们都和好了,又聚在一起吃了个饭。她父母眼泪汪汪地说:“只要你们和好就好。”可她却无动于衷。
我把程雄给她买的手机卡扳坏扔掉了,希望他们从此不再联系。可程雄后来却给我打来电话说:“我卡上有重要资料,你得赔我五千元。”我气得没办法,可小枚却在家唱开了卡拉OK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。
晚上,程雄提着钢管找到我家,让我陪钱。我提着菜刀叫他:“你进来谈吧。”如果他敢进屋,我肯定当场把他给劈了。可他不敢进来。见大家相持不下,小枚的表姐问她:“你到底跟谁有感情?”小枚说:“程雄。”我当即目瞪口呆,把刀扔在地上说:“那你走吧,不要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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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之后,我们在法院办了相关的手续。虽然没有结婚证,但我们却有孩子,有共同财产,跟合法的夫妻有什么区别?
心灰意冷之下,我再也没心思呆在家里,立即就到成都来另外找了工作,希望开始新的生活。
我一直没换手机号,总是在心里希望小枚能回心转意。我相信她终究会回到我身边,不管是三个月还是三年。因为她总会明白,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是真正爱她的。我对程雄太了解了,他不过是个小混混,谈过的女朋友可以坐上两桌,他对小枚怎么可能是真心的?那段时间,是我情绪最低落最孤寂的时候,每天晚上下了班,百无聊赖中,就给所有认识的人打电话聊天,以此来解除心中的苦闷。
果然,刚刚过了三个月,小枚的表姐突然告诉我:“小枚来找你了,你能见见她吗?”我们在一个茶园里重逢了。小枚一脸苍白,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。她跟我说了很多好话,希望能重新开始。我问她:“那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?”她说:“当时完全就是疯了,脑子都是懵的。”我问她是不是程雄对她不好,可她一句都不愿透露。
我其实巴不得这一天的到来,于是顺理成章地和好了。小枚也在成都上班,我们从开始的偶尔见面,到后来租房重新住在了一起。
重索一纸婚约 她总找理由推托
我们虽然重新住在了一起,可我对小枚却越来越不信任,总是疑心她和别的男性发生关系,担心她再次离我而去。
2006年11月的一个晚上,下班后,小枚给我打电话说:“今晚加班,我就不回家了,在公司宿舍挤一晚。”我答应了,可还是觉得不放心,夜里很晚了,我悄悄去了她的公司宿舍。我从门缝往里看,却见小枚正和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在同一个盆里泡着脚,还把一杯水递来递去地同喝。我强忍住怒火敲开门,小枚穿着拖鞋过来开门。我问她是怎么回事,她极力辩解,发誓说:“我们只是普通同事,其他人先洗好去睡了。我们洗在后面,就在一起泡泡脚了。”我没好继续追究,心里却始终有些不高兴。
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几次,小枚的姐也对她说:“你们俩和好了,在外面和人交往时也稍微注意一下,有点忌讳。”可小枚不置可否。#p#分页标题#e#
我想起了结婚证的事,觉得可能还是去办一个正式的手续好一点,这样双方都谨慎一些,相互也有个约束。我找了个机会跟小枚提了出来,可小枚却说:“办什么证啊,这样不是挺好吗?再说大家工作都忙,专程跑回去办证也麻烦。”我多说几句,她就十分不耐烦,我只好不再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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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年1月,我们手上有了些积蓄。小枚跟我商量后,在城北一个市场租了个店铺,开始做生意。店铺不大,用不了两个人,我们只好商定由她守着生意,我依然出去上班。可就因为这样,我对我们的婚姻越来越不放心,担心有一天小枚挣了钱,或者再次有了外遇弃我而去,毕竟,我们的所谓婚姻并没有那张具有法律意义的结婚证作保障。
2007年3月10日是周末,我也到店铺上去。我发现她跟邻店一个男老板特别熟悉,一会儿热情地打招呼,一会儿帮忙叫饭。我觉得她对那男的有些热情过度,于是拐弯抹角地问她:“你跟周围的邻居谁最熟啊?”小枚说:“张姐啊,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。”我说:“某某呢?”某某就是那个男老板。小枚说:“不太熟。只是大家是邻居,有时候互相帮忙照看一下。”我没再多问,也许是我多疑吧,可心里却总是七上八下。
小枚似乎也觉察到我对她的疑心,开始在一些问题上故意回避我。比如有一次,她明明给从前一个男同事打电话叫帮忙,却偏偏告诉我说是个女同事。当时,我就站在那个女同事身边,根本没见她接电话。后来,小枚给我解释说:“我那是善意地骗你,怕你疑神疑鬼……”我们就在这种毫无信任的情况下生活,感情时好时坏,让我越来越心里没谱。
或许可以这样说,虽然我们重新和好,可我心里一直都在忧虑和担心之中,从来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。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稳固我们的感情,怎样才能保证小枚不再次离开我。在一次争吵中,我甚至“威胁”说:“我们永远不可能分手了。如果要分的话,你就赔我10万元。”我想,至少目前她还拿不出那么多钱吧,那她就没法离开我了。其实,我对她的感情,又岂是多少钱能代替的?
我一次又一次地向小枚提出去办理结婚证,希望用法律手续“绑住她”,让她不要再离开我,可她总是用各种理由推托。实在说得太多,我们又开始争吵,或者好几天不说话。我觉得自己快被那张看不见摸不着的结婚证搞成神经质了,一想起这个事就心里堵得慌,经常吃不香睡不着。
在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婚姻中,我真的觉得太累了……_